他隐瞒过一桩罪行。”面对如山威压,陈玄礼一瞬间有了决断。
“王元宝?”李隆基微微有点意外。
“陛下可还记得那年除夕驱傩……”
“嗯?”李隆基揉了揉太阳穴:“莫非骚乱是王元宝派人引发的?”
“陛下圣明!”陈玄礼一把鼻涕一把泪:“微臣奉旨追查骚乱原委,虽线索已断,但隐约猜出如意居牵涉其中。可某被猪油蒙了心,收了王元宝十万贯,替他遮掩过去。老臣辜负陛下信任,请陛下赐罪!”
“十万贯!朕的安危和性命就值十万贯?!”李隆基怒不可遏。
陈玄礼偷瞄眼高力士,才低声辩解:“因无十分把握乃如意居所为,某才敢收王元宝的钱财。”
“若非他心虚,何必白送尔财货!”李隆基斥道。
“陛下,气大伤身。”高力士恶狠狠地瞪了陈玄礼一眼,却不得不出面帮他开脱,因为除夕驱傩之事,高力士也暗中动过手脚,“查无实据,陈大将军才放王元宝一马,并非大过。当时内侍省也明察暗访许久,确未发现与如意居相关的蛛丝马迹。”
“可笑!朕贵为天子,要杀个人,何需实据?”话虽如此,李隆基的怒气却消了三分。
“是老臣糊涂了,贪图蝇头小利。”陈玄礼见高力士帮忙,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朕富有四海,什么荣华富贵给不了你,何必贪图几万贯钱财。”李隆基踹了陈玄礼一脚,仿佛他还是那位风流倜傥、不拘小节的临淄王。
“老臣家里儿孙多……”挨了一脚的陈玄礼讪讪道。
“有朕在,亏待不了他们。”李隆基啼笑皆非:“汝不是缺钱吗?朕给你指条康庄通衢。”
“陛下之意……”陈玄礼清楚真正的考验到了。
“查抄如意居,将王元宝全家关入大牢!朕要弄清楚谁吃了豹子胆,竟敢指使他在除夕驱傩时暗算朕!”
“诺,老臣现在就去!”陈玄礼毫不犹豫:“只是以何罪名缉拿王元宝……”
“诽谤朝堂重臣!”高力士思绪敏捷:“内侍省已探明,关于霨郎君身世的流言最先从如意居的酒肆中传出。王忠嗣、王正见之功过是非,当由圣人裁定,王元宝一介商人,岂可妄加评论。”
“带上张守瑜,免得有漏网之鱼。”李隆基轻笑着交待道。
“老臣领旨!”陈玄礼后背冷汗涔涔:“敢问陛下,抓住王元宝后,该将他关在何处?”
“陈大将军是真糊涂了?这还用问陛下!”高力士厉声喝道。
“是某糊涂了!”陈玄礼转身急匆匆离去,下城楼时险些摔了一跤。
城楼下,不知何时张守瑜已点齐一千飞龙禁军虎贲,蓄势待发。
秋风鹤唳、群雁南飞。
李隆基冷眼俯视城楼下,直到陈玄礼和张守瑜策马离去,才轻哼道:“算他机灵……”
“非其聪慧,实乃陛下仁慈。”高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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