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伤他性命。”
交代完毕后,公孙大娘师徒三人简单清理了一下混乱如战场的后院,正欲离去,前院忽然传来连绵不绝的击掌声。
“公孙门主果然名不虚传!只是为何放走了两名隐患呢?”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郎君轻摇折扇,在数名武士的护卫下,迎着段荼罗的长剑和范秋娘的硬弩,阴笑质问道。
“裴掌柜,吾师门之事,还由不得你来插手!”公孙大娘冷哼一声,对来人的挑衅不屑一顾。
“开个玩笑,公孙门主何必如此紧张。你我同为殿下效力,自当戮力同心。”裴掌柜收起折扇,嬉皮笑脸道。
“裴掌柜来此可是为了监视在下?”公孙大娘语气不善。
“岂敢?岂敢?”裴掌柜连连摇头,用折扇遥指昏倒在地的卫伯玉轻笑道:“某是为此而来。”
“卫别将与吾师门有些瓜葛,某刚对满天诸神发过誓,绝不允许任何人伤他性命。”公孙大娘提前亮出底线。
“门主真是重情重义,可敬可叹!”裴掌柜击掌笑道:“敢问门主与十三娘闲聊许久,可探出什么底细?”
“十三娘不过是偶然路过,被吾劝回了。”公孙大娘对阴阳怪气的裴掌柜怒斥道:“你有话快说、有屁快放。”
“好吧,既然门主着急,某就有话直说。”裴掌柜一指卫伯玉所在的角落:“某要将他们带走!”
“裴掌柜,吾之前说了……”
公孙大娘的话还未说完,裴掌柜笑道:“门主误会了,某怎么敢逼门主破誓呢?在下只要那两名安西牙兵。”
“安西牙兵?”公孙大娘一愣。
“门主方才说要保卫伯玉的性命,可未提过还要管那两名牙兵的死活。”裴掌柜皮笑肉不笑。
“这?”公孙大娘有点为难。
前一阵子,公孙大娘从王元宝处得知,东宫为了避人耳目,不再让内侍李静忠频繁出宫,而是改派闻喜堂长安分号的掌柜裴诚居中联络。十几年前,公孙大娘为如意居出头,曾与闻喜堂打过交道,深知河东裴家的底细,因而对突然冒出来的裴诚天然有些厌恶。
从裴诚身上,公孙大娘闻到了熟悉的阴毒气味,也猜到王珪及裴家加大了赌注。之所以说是王珪而非王正见加大了赌注,那是因为经过多年观察,公孙大娘日益肯定,王正见绝不会选择走王忠嗣的道路。
虽然不喜,可公孙大娘不得不捏着鼻子与裴诚来往。世人皆言朝争变幻莫测、忽东忽西,其实世间何处不是如此?十几年前,尚未投靠东宫的王元宝为了生意与闻喜堂暗斗数场、血流成河,此刻双方却为了不同的利益同归太子门下,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。
公孙大娘之所以为难,是因为她清楚那两名安西牙兵一旦被裴诚带走,必将九死一生。而若苏十三娘在此,她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。日后爱徒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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