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齐云川的脸色没有分毫变化。
“三哥这是干什么?南烟和我们齐家本就有婚约,我和南烟朝夕相处,与她生出了感情,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?”
“你是在和我讲道理吗?”齐聿礼顿觉好笑,嘲弄般地嚇笑了一声,“还是头一回有人,来和我讲道理的。”
在齐聿礼的世界里。
道理、正义都是虚的。
他的喜怒才是真的。
齐聿礼话里的讽刺意味浓的渗透空气,蔓延进呼吸里,齐云川脸上的笑,变得麻木,肌肉扯着,神经都是麻的。
齐云川:“三哥。”
齐聿礼打断他:“——讲完道理,又准备打感情牌了?”
“……”齐云川哽住,仍是僵硬笑着,好声好气道,“你本来就是我的三哥。”
南烟的声音支离破碎的,勉强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,“你说、说,唯独、独齐云川,不……不行。”
冰与火交加。
他的呼吸是温热的,手却是凉的,一个扑洒在皮肤上,另一个,直接触碰着她的皮肤。
那微薄的温柔,已经是他的所有。
齐聿礼没拉她回房,一路走去停车场,动作粗鲁地打开车门,然后,把她带进后座,放在自己的腿上。车门紧闭,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但她总觉得自己才是落于下风的那个。
南烟屏息片刻,“我没有偷听,是齐月偷听的。”
齐聿礼的神情怜悯又同情,“靠的是——我的施舍。”
“偷听到了什么?”齐聿礼的视线,轻佻又散漫,由着她的脸,到她的颈,顺着衣服领口,往下蔓延。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薄毛衣,拉扯间,领口敞开,隐约可见迤逦的凸起线条。
可南烟闻不到血腥味,也见不到一丝血光,甚至连那把满是鲜血的刀刃,都被他藏的极好。他给她的,从来都是微薄的温柔。
她无力地趴在他的肩上,哑了的嗓音,一字一句地念着他的名字:“你是齐、聿、礼。”
“我只是想做的周到些。”
梅花沾水。
他的指尖温凉,南烟却贪恋这份凉。
南烟的声音也是颤巍巍的:“……我后来就把齐月拉走了,只……只听到了一小部分。”
齐云川脸上毫无血色,一片惨白。
车里没开暖气,因此,车厢里有着挥散不去的湿冷。
齐聿礼拉着南烟往回走。
“说完了?”齐聿礼不耐烦了,语气沉冷,“你别搬出你爸妈来压我,也别想着说服爷爷。”
被裹在温热的水里。
“我是谁?”
“你,你行。”
仿佛一个回答不正确,冰会将她冻结,火会将她消溶。
溪水放肆横流,南烟整个人犹如浸在潮水中,潮涨潮落,她听见呼啸的风声,整个人被席卷进去,灵魂失守。
他换了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,掠过齐聿礼,望向南烟:“我已经和我父母说过,我想娶南烟,我父母也同意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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