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爽。
“我爷爷在医院躺着,来不了。”男孩说了第一句话,他终于肯抬起头,“我找朋友来,可以吗?”
“可以,但必须是成年人。”
电话拨过去十多分钟,男孩再次变回沉默寡言,魏知悟也懒得再撬他的嘴,一个16岁的男孩,在这场sao动里顶多扔几块石头,没几句有效的口供。
他坐在椅子上,逐渐等得无聊,默数白炽灯闪动的次数,抽出一根烟刚点燃,敲门声猝然响起。
“魏哥,你这屋审的人叫王慷吗?”
猩红的火光往上燃,魏知悟微微颔首,夹着烟草吸了一口。
“外面来了人,说是他朋友,想把他保释出来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魏知悟起身,烟没有灭,白雾从他指间往上,似有若无地绕。
外面静了许多,大厅往来脚步稀少,两名女孩来回踱步的影子格外显眼,反复迈过澄黄的夕阳垂影,一圈圈走得愈发焦躁。
“你们是王慷的朋友?”魏知悟没往前走,停在夕阳尽头的阴凉里。
两个女孩应声回头,其中一个急冲冲走来,离他两三步时停下,显然害怕他这张分不明喜怒的脸,抿抿唇小声说:“是的,我是他邻居jiejie,我叫周如栩,我们……”
后面便低得听不清说话。
另一个女孩站在夕阳里,黑发边缘照成浅浅的金黄色,光晕从头拢到脚尖,像镀了一层蜜。她拎着一只棕色女包,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裙,梨花般的眼睛在看见魏知悟时,意外地亮了亮。
是孔姒。
上一次见她时还在安县,他们刚修好新的挡雨棚,孔姒被她喊做“叔叔”的齐律师接走,氛围结束得并不愉快。
虽然有彼此的联系方式,但一周过去,他们之间没有必要联系的内容,仍然是躺在好友列表的陌生人。
“魏警官您好。”孔姒走过来,不像周如栩那样害怕他,眼里只是担忧,“很抱歉打扰您工作,王慷他没事吧?他爷爷住院很久了,他是出来打工赚钱,年纪小不懂事……”
她仿佛带着夕阳的guntang而来,额头热得渗出一层细密汗珠,清新的热浪贯穿他。魏知悟不动声色往回走,停在灭烟台处,把燃了一半的烟掐灭。
“别着急,他没什么,只是不太配合调查。”
“麻烦您告诉他,我在外面等他,他会好好配合的。”孔姒跟过去,气息与魏知悟形影不离。
无人应答的沉默横亘数秒,最后一缕白雾在他们中间消散,魏知悟想到备忘录里,写下的她的名字。
“好,我试试。”魏知悟微微挑眉,扭头往审讯室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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