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局。
他笑了笑,道:“我不会走,我在袁州有家医铺呢。”
李隆友脸色纠结,匆匆离去。
余人好奇的追问:“他过来说了什么,我怎么觉得他在避开我。”
郑晟板着脸道:“他是来要账的。”
袁州弥勒教盛行,城内也有许多户人家信奉弥勒佛。眼下官府四处抓捕乱民,信徒们把偷偷摸摸把家里泥塑的佛像砸的稀烂,生怕把祸事引到自家头上。也有人悄悄把佛像藏在箱子底或者是密室中,有这样虔诚心的人是凤毛麟角。
街坊邻居们有数不尽的流言,郑晟沾了当两天百夫长的光,与这条街道许多男丁混了面熟。
他还记得在城头许下请客的诺言,但眼下这种局势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即便他请客,也没人敢来赴宴,生怕被官府扣一个聚众集会的罪名。
王兴运是东街客栈的伙计,客栈是传播消息最快的地方之一。他当了一趟差事后,自诩与郑晟是铁哥们,这几天客人不多,常常抽空来找郑晟闲扯,告诉他各地的情形。
周子旺的老家周家堡几乎被夷平了。在官兵到来之前,堡子里的男人早已逃光了,留下的老弱妇孺被官兵杀的干干净净,蒙古人在周家堡周围树了一圈木桩,每根木桩上都挂上了首级。
彭莹玉、周子旺和况天几个举事首脑的下落,各种说法都有。甚至有流言说,他们被弥勒佛祖接到兜率宫去了,神佛之说最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。
郑晟只是听,他估计李隆友说的是实情,周子旺被抓捕了。没有彭莹玉和况天的消息,那两个人应该逃了。
王兴运说的眉飞色舞,弥勒教的妖人在他的嘴里是大反派。
郑晟躺在椅子上捂着脸,想起秦管家、秦十一还有周顺,那些与他朝夕相处过人。他救的了天花病灾,救不了兵灾。
不知为何,听说周子旺被抓,郑晟一点也不慌。没有理由,他有一种强大信心和直觉,周子旺不会供出任何人。注定要死的人,说再多也没用。
张宽仁说直觉有时候会害死人,但每个人都有相信直觉的时刻,只是不要让相信直觉变成习惯。
四天后,赛罕率一千守兵归来,袁州进入了新一轮对弥勒教徒的搜捕。
至正五年,二月十八日,雨水。
民间有说法,雨水之后,天气转暖,降雨渐多。
袁州的雨水早就开始了,滴滴答答从屋檐上落下来,让人听的心烦。
郑晟站在床前,他这一个月攒下了几十贯钱,可他不知道要这些钱去做什么。彭莹玉和况天算是他的朋友吧,但弥勒教覆灭后,他总觉得心里空空的。
余人举着一把油纸伞进门,除了种痘,其余的病都是他去看。他们这个药铺生意越来越好,按照这个趋势下去,可能要雇几个新伙计。
“郑晟,”他轻轻的喊,他知道郑晟在烦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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