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外出给生产队办事儿,半道遇到扣明宝的,于是手痒痒参与,最后把生产队驴给输掉了。
不过自己是个外人,这些话自然不会说的,只看王福长怎么处理。
“这个怂货,让我们溜溜找了一夜,原来跑到公社耍钱……”
一段欢快激昂的音乐过后,里边很快响起赵建海的声音:“喂!喂!广大的社员同志们,请大家注意了!今天晚上八点半,在饲养室大院召开全体社员大会……”
身边有大黄作陪,王满银也不怕遇到野狼啥的。
到底人找到了,接下来王寿长几人带王俊翔回家,又拜托王满银领着大黄去西山峁找王延强等人。
等到近处,凑着灯光,王满银才发现老爷子脸上带着血痂,一只脚光着,不知道鞋子掉哪里了。
从其他人口中,王满银倒是听过昨晚王俊祥回家后发生的事情。
根据记忆,前身在外边瞎胡混的时候,也曾参与过几次这样的场面。山里的破庙、崖畔圪崂、融水洞……只要人迹罕至的地方,都可以开辟成耍钱的场所。
这个怂货,真闹大了。
到村口时,王满银和众人分开。
王满银猜的很准,第二天天刚黑,村里喇叭准时响起。
“凡是有个先来后到……”赵建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。
旧社会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倾家荡产,输发急了,卖儿卖女卖婆姨的也不在少数。
一群人七嘴八舌,脑袋冒火,都感觉这种人找了不值当。
老俗语“生个女子童养媳,卖个婆姨当头驴”,说的就是这一现象。
各种招式都用上了……没用,该赌还赌。
“走走走,赶紧回家……”
自己偷偷跑去公社耍钱,惹得二十多号社员大半夜不睡觉。
没办法,修水库是他提出的。
他们沿着小路找这么远,啥也没看到。再找下去,就只能朝更山里了。
“找到了,人啥事儿都没有,寿长叔已经领着回村。”王满银忙回答。
但是现在一个壮劳力忙乎一年,也不过能挣这么多。
“福长叔,回去可不能轻饶了,小赌是耍,大赌是剐。耍钱一旦沾上就麻烦呀。吃不穷,穿不穷,耍钱把人折腾穷。”
“福长叔,伱咋了?”他急声问。
前两年报纸上报道过,说原西县这边农村耍钱成风,全县十几个公社开设有耍钱场地近七百余处,抓到参与耍钱的多达两千多人,缴获输赢额5万余元(有记载的)……
这些人被抓到后,有一部分庄家被判刑,其余人参加学习班,开会挨批,拉到工地上做义务劳动。
“等福长叔回家,肯定不能轻饶……”
这人在家下跪,垂头顿足,指着天发誓……
“满银,满银来了,咋样,找到我家俊祥没?”王福长着急忙慌问到。
至于王福长一家,都羞得满脸通红。全部找个黑圪崂坐,生怕被人看到。连平时怪话连篇的王寿长,今晚也没了言语。
没错,即使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,很多黄土高原人照样对耍钱乐此不彼,只是变得更加隐蔽而已。
如果换成后世的眼光,这些人钱耍的并不算大,一般都是几毛一块,最多也不超过几十块。
“这个……这个,王队长,你也知道现在公社的事儿比较多,很多早都提前安排好的。还要派人去其他地方支援修水库……一时安排不过来。”对方支支吾吾的回答。
最近一二十年,这陋习同样没有断绝过。
“谢天谢地,人没事就好,在哪里找到的?”又有村民问。
王满银也不由停下脚步,脸上多了几丝期待。他真心希望这次赵建海能够起点作用。
王连顺对赵建海很失望,原本还指望对方的身份多少起点作用,能够要来一些支援的。
到头来还要他们自己干,白白耽误了一个多星期。
难怪王延强说这人是个白鸡屎,一点错都没有,光讲个嘴上功夫。
最后他连场面话都没说,摇摇头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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