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也没有把手从大夫的掌心中抽出来。
可是她的心情又一次发生变化。
“有血。”病人道。
“没有血,”大夫答道,“你没有受伤。”
“储藏草料的顶棚上有血,”病人解释道。“汤米·埃瓦尔德死了。我在场。”
“你在场?”大夫问了一句。
“是的,我在场,在场。”
“顶棚在哪里?”
“在威洛·科纳斯。”
“你以前在威洛·科纳斯住过?”
“我现在就住在那里,”她纠正大夫问话中的错误。
“谁都知道我现在住在威洛·科纳斯。”
自从病人从椅子上跳起身来的时候起,这种感觉就开始了。
阿莉尔的话愈多,这种感觉就愈甚。
“我的朋友雷切尔跟我一起坐在顶棚上,”阿莉尔滔滔不绝。
“还有另外几个孩子。
汤米说:‘我们一起往下跳进牲口棚吧。’
我们跳了。有个孩子碰到了现金收入记录机,那儿正好有一支枪,就走火了。
我走回去一看,汤米躺在那儿,死了,一颗子弹打穿了心脏。
别的孩子全跑了。
只有雷切尔和我没有跑。
她去找奎诺奈斯医生。
我跟汤米留在那里。
奎诺奈斯医生来了,叫我们回家。
我们没有走。
我们帮助他挪开枪,用毯子把汤米盖好。汤米只有十岁。”
“你们俩真是勇敢的小女孩,”威尔伯医生道。
“我知道汤米死了,”娃娃腔还在继续。“我明白。真的。我呆在那儿是因为我觉得把汤米留在那里一个人躺着不好。”
“告诉我,”医生问道,“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
“有血,”这是回答。“我看见血了。血和死亡。我知道什么叫死亡了。真的。”
“别再去想什么血了,”大夫说道。“你愈想愈会悲伤的。”
“如果我悲伤的话,你关心吗?”又是那种好奇的、不信任的表情。
“我非常关心,”医生答道。
“你不是骗我吧?”
“我干吗要骗你?”
“好多人骗我哩。”
这种受骗上当的感觉,忿怒、恐惧、对人们极度的不信任。
悲痛地深信自己还不如一扇窗户重要。
在这一小时中表现出来的这些感情和想法,是内心极度紊乱的症状。
在病人受尽折磨的心灵中,就象污井中沉渣泛起一样,一切都浮到表面来了。
自从病人冲到窗前时开始,医生不仅注意到她的行为与以往有异,而且她的外形和嗓音也有所不同。
她好象缩小了。
阿莉尔在站着的时候总是尽量挺身,因为她觉得自己身材较小,而又不愿让人感到这一点。
可是现在她好象缩成原状,恢复原来的大小了。
嗓音也不一样,象娃娃说话,不象阿莉尔。
但这种小女孩的嗓子居然用娘们儿的词句痛斥男人:
“男人全都一个样。是无法相信他们。”
医生有一个明确的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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