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饭不一直都是张师傅准备的吗？”红娟说完，就朝张师傅那儿看了一眼。
张师傅忙了一早上，刚吃完早饭坐在那儿休息，从柳妈妈进来时他就一直关注着。此时红娟出头问柳妈妈早饭出了什么事，这是最好不过的了。
现在自己被点名，张师傅不能再装没事人了，他站起身看向柳妈道：“老太太对今早做的东西不满意？”
张师傅极力控制自己情绪，可声音却不自觉在发颤。最近他做的东西越来越不讨几位小姐少爷的欢心，怎么连一向随和的老太太也开始不满意了？这样下去，他这位点心张师傅还能在宁家庄厨房再待下去吗？
“张师傅做的点心我们太太一向喜欢。”柳妈看向张师傅，脸色稍微好看了些，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生硬冰冷。
张师傅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，可柳妈这次来厨房，分明是出了什么事？他还没来得及问，就见柳妈话锋一转，语气阴沉的说道：“只是张师傅在厨房待了这么久，应该知道老太太是只吃素的。今早的送来的包子，怎么是肉馅的？”
“肉馅，不可能啊。”张师傅茫然的看着柳妈，道：“我做了素包子，老太太不吃荤，这我们都知道的啊。”
“红娟，点心分盘的活儿都是归你做的。”张师傅一脸严肃的问道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今早的包子可不是我分着装的。”红娟一脸委屈的看着张师傅，道：“您怪错人了。”
张师傅的目光扫向了子叶，子叶摇了摇头，赵雪走上前道：“今早的包子是我分的。”
柳妈目光如刀般上下扫视着赵雪，半晌才道：“老太太吃素，你怎么还把肉包子夹了进来，你是不是存心要老太太不高兴？”
“是我一时疏忽。”赵雪垂头，道：“把肉包子分给老太太，惹老太太不高兴都是我的错。”
找到犯错对象，柳妈一顿训斥劈头盖脸的就那么下来了。赵雪一边听着一边想，这大户人家果然不一样，这柳妈说她一个脏字都不带，偏偏让她心里像被无数小刺刺过一样，只一会儿赵雪就觉得身上的血全朝脸上涌去了。
等柳妈说够了，张师傅才道：“她是新来的，很多规矩不懂，那个……”张师傅这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这新进厨房的媳妇该怎么称呼。
“你知不知道蒸的包子有肉馅有菜馅。”张师傅继续道：“还是说你不晓得分，把荤的当成素的夹进去了？”
“我之前和她说过了。”红娟及时插话道：“素馅包子褶子少，肉馅的褶子多，我和她说了。”
“之前红娟姑娘是和我说了。”赵雪坦白承认了，这一次她是彻底败给红娟了，倒不是敌人过于狡猾，而是自己太不争气。
来宁家庄厨房做事，她连几位主子最基本的喜好和饮食习惯都不知道。她虽只负责做杂事，但她是宁家庄厨房的一份子，有些事她应该要知道的。
现在张师傅在找理由给自己开脱，可不知道老太太不吃荤这句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。有些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，给自己找再多理由也改变不了事实。
“这次的事，你自己说怎么办？”柳妈盯着赵雪问道。
“柳妈妈要怎么罚，我都没关系。”赵雪抬起头看向柳妈道：“这次的事是我不对，我甘愿受罚。”
罚她倒是轻的，最有可能就是把自己赶出宁家庄厨房吧。
赵雪想到这儿，觉得自己和红娟斗来斗去都有些可笑，有时间和小丫头斗，没时间了解该了解的事。可她并不后悔，这次被赶出去是自己做错事，就算出去，她心里也是舒畅的，除了觉得自己做事不够负责之外，也没有其他遗憾。
“嗯，新来的。”柳妈似笑非笑的看了红娟一眼，又对赵雪道：“扣半个月月钱吧。”
赵雪愣住了，怎么罚的这么轻。柳妈看向张师傅道：“这样的事下次不要再见到了，老太太脾气好，可底下还有我们这些伺候的人呢。”
丢下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，柳妈转身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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