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阮宁被他一攥,本就在挛缩的胃如翻江倒海,咬牙压了又压,才缓缓对顾润墨说:“打掉了,孩子掉了。因为没有爸爸的孩子,很可怜!不,不是很可怜,是非常可怜!”
顾润墨浑身发冷,好像被人把头摁在了冰水中。阮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表情从震惊变得痛苦。
阮宁舒了口气,她很满意,顾润墨不是他表面表现出的那个畜生,更不是对澄澄没心没肺。
他沙哑地问她:“澄澄呢?”
“本案宣判:男婚女嫁,各不相干。你找澄澄啊,你没有脚的吗,你没有嘴的吗,你没有手机的吗?”
顾润墨恨道:“如果澄澄有点什么,就算三表叔还魂,我也会宰了你。”
他一溜烟跑了,跑车跟会隐形似的,眨眼就消失了。
阮宁吐得翻江倒海。
后面的场景阮宁没见,小五说她在场。顾润墨抱着澄澄的脚像抱着牧师,一边哽咽一边忏悔,从小他本性不坏,只是十岁被他爹精英教育扔到俄罗斯整整五天心里变了态,觉得谁也靠不住,说到如果澄澄愿意嫁给他,他直接变毛毛虫都行。搞得应澄澄提溜着车厘子的白嫩小手不知是放桌上还是塞嘴里。
好尴尬啊。
阮宁看不到这个场面了,她回到了家乡的小镇,跪到了妈妈脚下。
她说她要肚子里的孩子,她说这是林林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。
张暨秋用尽所有力气打了女儿一巴掌。她气得双手颤抖,说:“你这个疯子。”
阮宁抬起头,说:“对啊,我是疯子,妈妈不是知道的吗,从爸爸死的那天起我就成了疯子。”
暨秋双手布满皱纹,掩着脸颊,嘶哑痛哭。
她说:“你在往我心上戳刀子,你在报复我!你从小就心毒,就是这样的孬种,别人让你生气了,你每每隐忍住,可逮到机会,便再狠狠地气别人。你今天这么干不过是恨我没给你爸爸守寡,所以你就要做个寡妇好好让我看看是不是?!”
阮宁愣了,她从没这么想过,也从没想过妈妈这么多年,对她心存这么多的戒备。
阮宁垂下头,轻轻开口:“我不是没有想过,妈妈为什么不能再多做爸爸的妻子几天,为什么不能作为爸爸的爱人,不能用这个身份再多过几天,至少,给我一口气,让我缓口气。为什么要在爸爸尸骨未寒的时候嫁给叔叔,为什么……爸爸到死都在惦念你,为什么活着的我也要为你而活。这究竟是为什么?被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,爱人的那些不是死了就非得疯了,为什么?”
张暨秋浑身颤抖,定定地看着女儿,她说:“你总算说出来了,我觉得你憋了十几年,这些话总有一天会说出来。我既怕你说出来,又总是在等你说出来!你恨我!你觉得自己为我而活是吗,你一刻没有停,就想回到你爷爷身边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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